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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大陸所見所聞~濕路之行(第2篇)
幾乎從白沙開始,馬路兩旁時不時看到白楊樹,臺灣很少看到,我很好奇,不知為何大陸喜歡種白楊樹,也歌頌著它。
這個季節,葉子落盡,又脫層皮,光溜溜的,要我說,毫無美感,可能在北風呼嘯肆虐下,仍挺拔著,隔年又發芽,綠意又盎然,意味著一份滄桑,一份重生吧!
到了一個入山檢查哨,公路與烏龍江開始分道揚鑣,我們準備要入雪嶺山了,我的生命裡永遠有著山野的基因,看到綿延綠色的草地,層層疊疊的山巒,就想踩踩,就想靠近。有人說,每個人都有一顆漂泊的心,不安定的靈魂將歲月灌在風中,向時間透支滄桑。每每接近山野,我的生命就像找到安穩和寄託。
公路呈S型將車子拉進另一個不同的視覺世界,路況不佳,偶爾左邊一個坑坑,右邊一個窪窪,濛雨薄霧,前也茫茫,後也茫茫,兩頭都似斷在天之涯。
在車內駕駛小陸告訴我,到了山頂,可能會碰到下雪,上了山開了一個多小時,攏總才交會幾部車,也無炊煙和人跡,車子就在時而開闊,時而綠樹參天彎彎馬路前進著。這時感嘆大陸真的很大,你就是一下塞進去幾百萬人,也不會感覺擁擠,幾百萬人一起離開,也像沒發生一樣!
轉回頭,看見老何竟睡了起來,真佩服他在顛顛簸簸的車上可以有節奏底鼾聲不斷。
接近山頂,天空開始飄下細鹽般的白雪,草和樹頭上已蒙上一層白,看見雪,我的一顆心像春意燎原般舞動起來,我看見多年前,合歡山滑雪道上,踩著雪板,順風而下,漸去漸遠的飄逸長髮。
那年我的麻吉兄弟在合歡山任山寒訓組長,不想翻閱我那年上山,只記得吃過火鍋溫暖的心,還是敵不過外面冷冽的風所帶來的寒,更記得她下滑雪道前,回眸一笑,讓我永遠記住這笑容的主人。
雪嶺山其實海拔不高,它靠近閩北,站在山頂上,眺望山的另一邊,就可瞧見浙江,我下了車,看著滿天飛舞的白絮,爭先恐後飄來飄去,所有的靜跟美都凝聚此刻,在山頂我高舉雙手接收這個休止,萬籟禁聲!
越過山頂,就一路下坡進入大橋(古稱臨水)地境,駕駛告訴我,再一小時,就可到陳靖姑祖廟-臨水宮,這是我出發前決 定休息及朝覲的地方。
前行約二十分鐘,終於看到了馬路二旁有村落,我叮嚀駕駛,有商店下來買瓶水喝喝,臨近莊口,讓黃大俠意外的是,遠遠馬路旁一戶人家,爭先恐後跑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幾人,有從後面跳窗的,還看到二個人摔進水溝爬起來,更多人掉了拖鞋一路狂奔,哭爹叫娘兼而有之,黃大俠看得傻眼,駕駛老神在在說[肯定聚賭,以為我們領導車。]
在一家小雜貨鋪(大陸稱的士店)我們下了車,倏忽間,幾個人慢慢圍攏來,有一拐一拐的,有手拿拖鞋的,眼裡不懷好意瞪著我們,約莫一盞茶沉默瞪眼時間吧!
一瘦骨微駝老者用不標準普通話問曰:[請問,你們是那單位領導?]
我聽懂,跟它解釋我們不是領導,只是來玩的,老者不相信,還質疑我騙他,不是領導那能開這麼胖的吉普車。
解釋來,解釋去,他終於相信了。我瞧見老者旁邊一位黑黑男子指著黃大俠,像跟老者說:[狗日的,我看他崽猴樣子,就知道不像個領導。]。
這時候我看二個婦女操持著掃把慢渡過來,黃大俠打個眼色給駕駛,水也不買了,趕緊上車,車上駕駛告訴我,狗日的意即狗雜碎。
“它奶奶個熊”黃大俠真想倒車回頭,拉開車窗,對著他們飄句臺灣國罵“幹××”……………【篇長待續濕路之行(3)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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